一顆棒球,我們共同的語言
皮皮,與你的相識,是因為冠丞,記得那天是禮拜六,我跟冠丞還有華庭在活動中心五樓廣場,也就是我所謂的火星基地,在那裡聊天。
我看到下面操場有兩個人在丟棒球,看著小白球在空中飛過來飛過去,直讓我看得心癢手也癢。
我就跟冠丞說我好久沒丟球了,整條右手臂就要脫身而出去搶球了!冠丞跟我說他認識其中一個人(當然囉,那個人就是你)我就很高興要求說要下去跟他們一起丟,冠丞一口答應説沒問題,就這樣衝下去了,就這樣認識對棒球同樣熱愛、同樣苦尋無伴的你。
對你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黝黑健康的皮膚,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勻稱結實的體格,簡直就是天生的運動好手。英文有句成語可以這樣用:Sports come natural to you! 意思就是說,你生出來就是要運動的。
那時還穿著牛仔褲與T恤的我,馬上就進入狀況,開始與你們傳接球,由於好久沒有看到自己甩動手臂拋出球,在空中劃出的那道弧度,所以傳遠球的時候,讓我心情奇佳,重溫了對棒球的渴望,滿足了飆速的快感。
我丟過去,你丟過來,我們口頭上沒有說話,但我們都知道,我們說了很多話,那是用棒球來對話。
每一次的催球,每一次的接球,都是我們的交流。你丟個下沉變化球,我也以一個左旋的上飄球回應。你甩出破空的高飛球,我也擲出入雲的高射彈。
這種感覺,除了爽快,還是爽快。
笑傲江湖裡,衡山派的劉正風與日月神教的曲洋兩人分屬正邪兩道,但是一曲「笑傲江湖」讓他們成為莫逆,正又怎樣,邪又何妨,他們永遠是音樂路上的知己。
天龍八部裡,段譽與喬峰在客棧比酒,喬峰一灌就是格老子的七八大壺酒,段譽雖用內力將酒水從指尖逼掉,但那份拚酒不服輸的氣魄,讓喬峰對他另眼相看,從此成為生死與共的拜把兄弟。
浪漫詩人Wordsworth與Coleridge 兩人是超級好朋友,而他們心靈之間的聯繫,就是詩。他們可以談詩談一整天,詩讓他們靠近,詩讓兩個靈魂有了意義,詩讓兩個生命有共同的價值。
不管是以曲會友,以酒交心,以詩談人生,總是有了某種重要的聯繫,千里馬與伯樂,鮑叔牙與管仲,郭靖與托雷,韋小寶與康熙,知己有各種各樣的形式,重點就在於亭君常常強調的「通」這個字。
人生在世,如果能和另一人有一處通,就是很難得的事情。好幾個地方都通了,那就更要好好珍惜,因為一輩子可能就那麼幾個,錯過大概就永遠錯過,只留下聲聲嘆息陪伴我們。
皮皮,與你丟球是很放鬆的,話不用多,因為真正的朋友間,再多的語言比不上一個眼神交會,語言是不可靠的,但是眼神卻閃爍出最真實的自我。
我想,那就叫做「默契」吧!
你大概沒想到我會寫一篇文章給你,其實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真的很開心能有這麼一個棒球路上的朋友,能盡情地表現自我,發揮身體深處的潛力,集中在一顆小小的棒球裡,用來回飛躍的球的軌跡,在天空中寫下青春的日記。
皮皮,你聽到了嗎,那道棒球傳達的聲音,那份我們共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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