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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 --- 長於馬背上的一代天驕

        在蒙古提起「成吉思汗」這個名字,人們會無限追思與感念,那是曾經統一大草原,威震歐亞的歷史大英雄,他讓全世界見識到,蒙古鐵騎的剽悍與勇猛,打下屬於蒙古人的光榮和驕傲。
    
        而「成吉思汗」在中古時期的歐洲,可是個令人聞之喪膽的名字,人們稱他是「東方來的魔鬼」,為歐洲帶來的「黃禍」,根本就是當時的世界大戰。
    
        有個印度商人對花剌子模的城主這麼說:「寧可徒手抓老虎,也不要去惹成吉思汗,你惹了老虎,吃掉的是你自己,你惹了成吉思汗,整個花剌子模都會被吃掉。」
    
        我在看了大陸版「成吉思汗」的連續劇之後,對成吉思汗的生平與偉大事蹟很有興趣,所以又去找了相關的書籍來看。
    
        越看越發現,這位歷史上功過不一的偉大征服者,不管是被當成帶來戰災的惡魔,還是世界的救星,他對歐亞歷史文化的影響,是前所未有,而且直至現今。
    
        當代日本學者堺屋太一有做了個研究,他比較歷史上各國的統治者,包括秦始皇,唐太宗,拿破崙,亞歷山大等等,並個別給予評分,後來統計分數的結果,分數最高的統治者,就是成吉思汗。
    
        對公元一千兩百多年當時的歐洲人來說,成吉思汗的軍隊根本就是騎馬彎弓的野蠻人,動輒大規模屠城,掠奪財物與女人,是上天派來的詛咒。
    
        但成吉思汗可以以區區十萬的蒙古大軍,打下比古羅馬帝國還大的疆域,就像反町隆史主演的成吉思汗電影名字一樣:征服到地海的盡頭,而且只花了二十五年,單靠刀馬與蠻力,是不可能達成此豐功偉業的。
    
        整理了一下,大概提出幾點談談:

一、嚴明的軍紀
    
        成吉思汗的軍隊,事實上是非常有組織紀律的,從上到下,分層嚴明,而全軍都依大汗的法令來行事,如不可洗曬衣物,對長者要有禮貌,戰勝後俘虜與財物一律均分,而「死也要死在馬背上」,則是蒙古軍一致的征戰原則。

        屠城一事,也不是胡亂決定,當時的規定是,若不抵抗即投降的城池,則全城民眾可免一死,但要是不聽勸降,抵抗到底,那蒙古鐵騎的馬蹄,將會踏平城裡每一寸土地。
    
         這「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哲學下,的確威降了很多城池,但那些誓死戰鬥的城池,卻被血洗屠殺,一一成了空城。

二、全球化的先驅

        成吉思汗是蒙古國的民族英雄,但軍中的人才卻各國都有,郭寶玉是漢人,鎮海是維吾兒人,有名的耶律楚材則是契丹人,還有大批中原的能工巧匠,他用人唯才與其忠誠,不以民族血緣為考量,且每攻下一城,都城內的學者非常尊重。

        他很早就體會到了「讀書人比工匠,比士兵更有用」的道理,他曾對部下說:「長鬍子(他慣稱耶律楚材為長鬍子)的腦袋,比得過十萬士兵的衝鋒。」

        重儒尚佛的耶律楚材,對成吉思汗提出了「以儒治國,以佛治心」的方針,雖然沒有全被成吉思汗採用,但至少讓他了解,征服一個城池可以用武力,但是治理一個國家則須得民心。

        在征戰各地的歷程中,成吉思汗「截人之長,補己之短」,善於學習吸收別人的優點,融入自己的戰法觀念中。

        除了軍事,成吉思汗在宗教、商業貿易、與文化習俗各方面,都持包容與開放的態度,當時的蒙古,是一個疆域遼闊,人種眾多的國家,境內的人民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說不同的語言,無怪乎有人將之和現在的美國相比,都有全球化,國際化的視野與特質。

三、馬背上出生的民族

        人笑稱蒙古人生下來就會騎馬,雖然聽起來誇張,但馬匹的確是蒙古人的第二生命,因為遊牧民族的特性,逐水草而居,馬匹與牲畜成了財富與權力的象徵。  
   
        蒙古人從小在草原上騎馬長大,別人騎馬打仗是奔波且勞累,而蒙古人騎馬就像走路一樣自然,騎兵的機動性與行動力,當然可以發揮到最高。
    
        加上成吉思汗以十為單位的同心圓式編制,組織化的管理加上他的戰法,往往攻無不克,蒙古大軍就像一陣風一樣,在敵人還沒預期好,還在算計蒙古軍何時到來的時候,往往就已兵臨城下。
   
        成吉思汗在矢吉呼禿忽(他是成吉思汗的義弟,蒙古名字很怪)八魯灣之役慘敗之後,曾對他說:
   
      「你的失敗是沒有好好選擇地形,步兵打仗適合聚在一起,排成方陣,騎兵適合分散成三三五五、四五的小隊,這樣才便於分合進退,我打仗的時候,百騎環繞可裹萬眾,千騎分張可盈百里,你在這種盆一樣的地形裡,三萬人聚集在一起,還不被包圍殲滅嗎?」
    
        除了戰陣的設計,成吉思汗也想出了衝鋒時的「掏心法」,即不管兩翼,直搗中心,擒賊先擒王,領頭一失,則全軍混亂而潰散。
   
        蒙古人,是蒼狼的後代,天生就有銅皮鐵骨的體魄,與勇猛無所懼的性格,戰爭對他們來說,是生產方式的一種,因為戰勝後,他們可以獲得俘虜與財物,而除此之外,打勝仗也滿足了他們民族的軍事優越感。
    
        他們真的就像狼一樣,是草原上的王。
   
        因為一群狼聚集在一起,是連猛虎和獅子都不怕的。

四、大破壞後才有大建設

        雖然成吉思汗率領的蒙古軍,對歐洲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但若從現今的角度看,歐洲能有今日的文明與科技,真的要好好感謝蒙古人。
    
        蒙古鐵騎,雖然帶來流血,但也帶來了印刷術、火藥、指南針等技術,也把中原的布匹與絲綢綾緞,都帶進了歐洲,促成歐洲的文藝復興,還有日後強大的武器與槍砲科技,當初的流血,卻換來了日後璀璨的文明。

    
        公元一二二七年八月二十五日,成吉思汗在西夏投降前,逝於六盤山下清水縣,終年六十六歲。
    
        成吉思汗,這個手握凝血而生的草原英雄,一代天驕,就如劇末的旁白所述,他戎馬一生,生於平凡,卻偉大而崇高,既英明,但也有失誤之時,有成功,但也有未竟之憾。
    
         而千秋的功過,七百年來都隨著風與沙,飄盪在大漠草原之上,飄盪在每一個蒙古孩童的心中。

    最後附上片尾曲歌詞:

傳說          演唱:騰格爾

風從草原走過,吹散多少傳說,
留下的只有你的故事,
被酒和奶茶釀成了歌。
馬背上的家園,因為你而遼闊。
到處傳揚你的恩德,
在牧人心頭銘刻,深深地銘刻。
每一個降生的嬰兒,都帶著你的血性,
每一張牧人的臉龐都有你的輪廓,
每一座氈房的夢裏都有你大馬走過。



註一:飾演成吉思汗的蒙古人巴森,即將在赤壁中演出關羽一角。
註二:騰格爾為蒙古歌手,即「八千里路雲和月」演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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