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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好嗎?--- 有父親的孩子像個寶
    
        前幾天,張作驥導演的新片《爸…你好嗎?在台南新光舉辦特映會,由於同事給我三張電影票,於是我就邀弟弟妹妹一起去看。
    
        電影由十個短片組成,分別描繪台灣十種父親的面貌。
    
        雖然每個人的父親都有自己的形象,但是在片中的某些片段,或多或少都可以看見自己父親的影子,心裡因此生出共鳴。
    
        片尾是許許多多人「最想對父親說的一句話」的剪輯,不到十分鐘的片段裡,我看到了來自各行各業、各族群、各年齡層人們的真實情感,非常感人。
    
        電影還沒結束就已聽到此起彼落的啜泣與擤鼻涕聲,我的眼眶也都紅了,是很努力才忍住不讓眼淚崩盤。
   
        這十個短片裡的父親性格都很鮮明,雖然已過了三天,但此時回想起來印象依舊非常地深刻,我想了一下,有三段是比較有感覺的。
    
        第一段是「背影 The Sight of Father’s Back」,堪稱是朱自清背影的現代版,即使年代不一樣,但父親對孩子的情感本質是相同的。
   
        大體而言,父愛的表達,並沒有像母愛那麼濃烈與無微不至,它是比較沉默無語的,或許囿於傳統嚴父的形象,情感的表達上會比較傾向低調。
    
        儘管這樣,那些看似清淡無謂的言語眼神和行為,多多少少還是會流露出些許父愛的光芒,只要為人子女的我們夠敏銳的話。
    
        我在「背影」裡的父親身上,看到了一部分的我的父親。
    
       
另外一段叫「我怎捨得分離 Unwilling to Be Separated,它是講父親跳入海裡救一雙子女的故事,故事情節我先不提。
    
        我爸爸是救生員和游泳教練,假日常常去海邊輪班站崗,有次我跟媽媽去探他的班,當時他自信的笑容與帥氣的樣子,到現在我還記得很牢。
    
        高三畢業那年的暑假我去遊日月潭,下水前爸爸叫我只管往前游,他說他會跟在我後面。
    
        但眼前綠色的湖光似乎漫無盡處,這讓第一次長泳的我非常緊張,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前直直游去,肚子竟開始抽痛起來(踩不到底,太緊張了)。
    
        後來我想到「老爸不就跟在後頭嗎」這件事情,心裡馬上感覺安穩許多,原本的恐懼感也慢慢一點一點地不見了,我開始能放鬆地享受湖潭中游水的樂趣。
   
        父親其實就是這樣,宛如一座大山靜靜地立後面,那穩固的存在一直給予前方的我源源不絕的安全感。
   
        電影中還有另一段短片鐵門 Iron Gate是描寫過年過節時,當子女媳婦散去之後獨居老人的心境。
    
        這段讓我想到了我的外婆,每年節日的聚會上大家總是開心地聊天,離開時則笑著揮手道別,好像每次都是這樣。
    
        回家途中的我就只記得外婆在飯桌上滿足的神情,然後感覺一切都很美好,沒有去推想我們離開之後她是怎樣的一番心情。
    
        外婆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當兒孫滿堂的圖像成了一夜光景,那散場後的冰冷孤影,不知是對歲月無奈的妥協,還是一種寧靜的抗議?
    
        我只能揣測,無法真正地體會,或許,得等我到了那麼年紀才會知道吧。
    
        比較之下,電影中其它的一些片段我則沒那麼有感觸,或許是因為那呈現出來的親情類型離我太過遙遠,但對於某些觀眾來說,那畫面也許曾在他生命裡上演過,那麼他看了就會很有感覺。
    
        我跟弟弟在討論這十個短片的時候,發現幾乎每部都是悲的成份比較多,即使是溫馨有趣的那段「昨日舊夢 The Old-time Dream」也有著祖孫如陌生人的唏噓。
    
        為什麼會這樣?
    
        在片中的眾多父親身上,我看到了經濟重擔負在肩頭的壓力、忙碌工作而忽略子女的遺憾、兩代觀念的巨大代溝與隨著歲月老去的飄零感。
    
        揹著工作的重擔泅游喘息,有的父親酗酒崩潰痛哭,有的則認命地做著、做著,在借酒澆愁與默不吭聲的背後,是藏著怎麼樣的一顆心呢?
    
        在歲月不饒人的鐵律之下,有的父親落寞地選擇離開台灣出國散心,有的則積極地學習其它興趣來調劑生活、排解寂寞,更有的只是一個人獨自品嘗年老的人生況味。
    
        從小觀念中父親總是強壯如山,但當他們受到各種壓力的圍攻,也會有脆弱與無助的時刻,電影裡很清晰寫實地描摹了不同性格的父親的不同反應。
    
        透過這些片段,我們更能體認到父親的辛苦與難處,思考著他們的每滴眼淚、每聲嘆息是在訴說著什麼?
    
        為人子女的我們,對父親是不是要多一點著想、多一點體貼、多一點關心,而不是理所當然地過自己的生活,覺得孝順二字以後再說?
    
        太多的例子告訴我們,當驀然驚覺之時往往人已不在,捧著滿懷的孝心,卻只能愣在那兒,望著那一把空空的搖椅,在午後的陽光下前後搖動著空影。
    
        或許該廢掉父親節,因為大家都想說父親節到了再來感恩與碰面,常常忘記了「愛」平常就該表現出來,「感謝」平常就要說出口。
    
        很多人是因為節日將近才刻意地挑禮物,送完禮之後就覺得心安理得,這樣的心態之下,送禮到底是為了自己心裡好過,還是真正要表現孝心?
     
        我不是在討論父親節與禮物的存廢問題,只是希望我們能多表達真摯的關心、能設身處地去替父親著想,因為即使是鐵錚錚的漢子,也會流眼淚的阿。    
    
        再次推薦張作驥的新作《爸…你好嗎?》,7月31號上映,樓上樓下厝邊厝尾,全家大小朋友一起總動員吧。


相關連結

         《爸…你好嗎?官方網站
  
          
張作驥電影工作室


爸…你好嗎?電影預告


張作驥電影工作室《名人談父親》三分鐘預告片


爸…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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