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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模樣,從早安到晚安

        每天早上,我總是在一片白色陽光中睜開眼,即使雙眼還殘留著夜夢的朦朧,我仍然可以清楚感受到臉頰上的新鮮暖意,那種一醒來就置身光亮的感覺,美妙至極。
    
        我喜歡醒來後繼續賴在床上多享受一下陽光的照耀,彷彿那些光亮正一點一點一吋一吋滲透進我的皮膚,慢慢盈滿我全身細胞。
    
        於是我的賴床非關貪眠,只是單純想讓初醒的甦活時刻再多延長一會兒。


早安晨之美

          7點10分,我提著媽媽準備好的早餐,穿鞋出門。
    
        早餐大多是素食飯糰與麥片牛奶,有時候是三明治或火腿蛋土司加可可亞,又或者是以上的任意混搭,反正我提了就走。
    
        儘管媽媽這時候多在樓上陽台晾衣服,所以出門時常常沒見到她,但看著那一小袋早餐,我卻能感到她的溫暖心意。
    
        把早餐吊在機車的掛鉤上,我戴上耳機,打開MP3切換至廣播模式:FM100.7,BBC NEWS。
    
        有時候其實聽著聽著也不太懂新聞到底在講什麼,騎車的呼呼呼風聲把主播的聲音都吹到肩膀後面去了,但一大早就有人念英文新聞給我聽這件事卻讓我感覺很不錯。
    
        根據經驗,大概「大家來說客家話」的單元結束後,我就差不多騎到安平林默娘公園了,Joseph和Leo的活力教學總是讓一路上的美好又多添了幾個百分點。
    
        有時候我不想聽廣播,那騎車時就會在口罩裡大聲唱歌。
    
        我特別會選唱高難度的歌,原因是就算我唱到整個破音走音飄音都沒關係,反正沒有人知道是我唱的,就算旁邊的阿伯聽到也只有東張西望尋找音源的份阿。
    
        因此不練唱一些天堂地獄歌曲那就太對不起替我護駕的口罩先生了,你說對吧。
    
          7點40分到學校之後,我通常會去廁所抹一下髮蠟,讓短短的亂髮有個簡單的型,加強一下活力指數。然後就提著早餐越過大半個校園,到班上去看早自修。

  
欣賞學生百態,人生是怎樣的模樣呢?

        通常班上的整潔是很亂的,如果教室一塵不染到亮晶晶那我會懷疑我是不是還在作夢,還好我每次走進班上立刻就確定我很清醒。
    
        學生總是把空瓶子亂丟,每次我彎腰撿起來,問:「快說,這是誰丟的?」
    
        但是問十遍有十一遍學生們都看著我,瞬間裝出世界上最無辜的表情,說:「不是我阿,不知道是從哪裡滾過來的嘛。」
    
        我真的很懷疑那些寶特瓶是不是都有生命?是不是都躲在教室地板下面,三不五時就故意冒出地面?我下次真該張大眼睛仔細瞧瞧它們是如何鑽出來的!
    
        但隨即又想起國中的時候,我好像也常常頑皮地把垃圾踢到前面小胖的椅子下面。所以現在當了老師遭此對待,是惡有惡報?為什麼人總是代代輪流折磨彼此呢?
    
        當我坐在講台上啃著早餐時,下面的學生有的埋首在算數學題,思考卡住了就猛抓頭皮,可是那力道與手勁好像在抓鐵皮一樣,不知道頭皮會不會被抓破。
    
        有的人呢,拿起英文課本發奮背單字,但與其說是發奮不如說是在發愣,因為我發現那一雙專注的瞳孔其實是在凝視一個不存在的點,害我白高興了一下。
    
        有的學生在吃早餐,跟我一樣。我是允許他們早自修吃早餐的,但前提是別發出太猖狂的聲音與現出太滿足的表情,在這個標準之內吃早餐,應該算符合人道。
    
        有的學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搖也搖不醒的那種,大概昨晚又看了什麼奇怪的影片看太晚了吧。有幾個看起來熟睡了好久的樣子,彷彿昨夜就睡在教室裡一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似的。
    
        這讓我想到高中時班上一位睡神的故事。
    
        有一次呢,睡神大人他一大早就到校,坐定之後馬上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是那種一睡著好像就準備睡到永遠的人,故上午的課他沒有醒來過,體育課叫不醒他所以他被記曠課。
    
        中午的飯菜香被他的睡眠腦波擋了下來,中餐沒吃,而午休時間對他來說有沒有都一樣。
    
        下午他竟然還在睡,大家已經從「三番兩次作勢叫醒他」變成「看他到底能睡多久」的心情了。一路到了放學時間,他還在睡,呼吸平穩而均勻。
    
        放學鐘響,他還趴在那兒。
    
        我記得大家要走的時候,一整個好像見證奇蹟般的臉,不可思議世間居然有此睡眠神人?
    
        晚上,睡神打電話給我,頭一句就問:「喂,班上今天怎麼沒有人來上課阿?」繼續問他才知道他睡到6點多,直到被補校學生趕才醒過來。
    
        這是我遇過最扯的睡神。
    
        反正好像不管什麼時空背景,每個班上好像都會有一個嗜睡如命的,都會有一個莫名奇妙顧人怨的,都會有一個厚屎厚尿常常舉手說要大小便的,都會有一個每次有屁味都推是他放的大眾屁王,都會有一個自以為很帥的,都會一個滿臉痘痘的…。
    
        每次看著台下的學生們,我總是不禁回想起七年前我的高中生活,我如果在他們之中,會跟誰變成死黨呢?會喜歡哪一班的女生呢?會偷罵哪一個教官呢?
    
        我也常常在想,要是7年前的我,知道未來的自已會當英文老師,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是會鬆一口氣放心接受,還是會莫名抗拒呢?
    
        我想我大概會抗拒吧,然後嘗試去走另外一條路看看。知道未來會這樣走就安心照著走下去,那人生有什麼意義呢?
    
        平常我是很喜歡幻想未來的模樣啦,但幻想歸幻想,要是真的知道未來的真相,那實在太恐怖了。看著自己慢慢變成已經知道的那個樣子,即使是多棒的樣子,感覺還是很詭異吧。
    
        未來之所以令人期待,正是因為它「未來」。雖然會徬徨、會有不確定感,但與其走向百分百固定了的人生,我寧願承受徬徨之苦。
    
        黃安有首歌,我忘記歌名了,但記得歌詞是這樣唱的:
    
        「明明知道相思苦,卻又為你牽腸掛肚,經過幾許細思量,寧願承受這痛楚。」
    
        人生就是這樣的吧,沒有一個純粹完美的境界,我們永遠在正負相加後選取看起來數值最大的那個選項,而是不是這樣最好其實也沒什麼把握。
    
        反正當下做了這個決定,就走下去吧。


北京城的喧,杭州的閒

        念了研究所之後的生活對我來說,日子在過好像變更快了。
    
        每周一二的夜間課程結束後,我總是與胖子和殺手(兩個新朋友)一起咚咚咚跑著去趕搭公車,到了火車站換趕搭火車。
    
        10點下課後,我想要在10點22分就坐上火車回保安,明明可以不用那麼趕,但夜深了好像就得趕緊回家了,身體內的防護機制這麼告訴著我。
    
        即使已經緊湊到天衣無縫的境界,但每次回到家都已經11點半了,吃點東西果腹後馬車都變回南瓜了,說不累是變人的。
    
        因此要能閒下來寫寫東西看看電影,往往都得等到禮拜三過後了,網誌的乾旱期大概也變成是一個星期的前半週。
    
        所以我可沒有偷懶阿,反而是忙到累到沒時間寫喔。擱筆的空白長了,但對生活的感覺卻還是分分秒秒都在進行著,一切還是充實且快樂。
    
        現在生活的界線是特別地分明,恰好以禮拜三為分水嶺。
    
        禮拜三之前是匆匆忙忙、奔波來去,如處在人潮擁擠的北京城裡尋找縫隙,只為了能得見寶典秘笈一眼,聽聞金玉良言一句。
    
        禮拜三之後呢,感覺就悠閒了起來,彷彿躺在杭州西湖的垂柳下,看著拱橋上的日月與湖面上的煙波,天光水色交融,浪漫地融成一幅詩畫風景。
    
        在匆忙與閒適中,希望我能自在地轉換心境,好好體驗每一刻的存在。
    
        或許我不如就保持一顆開放的心,讓人事物如流水般地穿過我的生命,不管帶走什麼或是留下了什麼,我想都會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And now,玩個一回殭屍遊戲先吧!



最近的一些照片

辦公室裡我的座位


在麥當勞看彭蒙慧英語


校狗雪莉,看到她心情都超好的


忠烈祠,小時候常常去


夜晚高雄文化中心,去研究所上課前照的


家裡最近多了一個魚缸,爸爸的新生活重心


迎新活動時候照的


在學校海事大樓頂樓往西邊看,台灣海峽盡收眼底


上禮拜五的我,一身帥氣因為我騎單車上班


週末騎單車到市區到處逛,逛到大學路


後來逛進我的母校長榮中學,好久不見的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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