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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語歌你好,抱歉這麼晚才認識你

        一直以來,我是極少聽台語歌的,儘管老爸常常說台語歌的歌詞很美,有種國語歌曲比不上的韻味,但在我電腦的歌單裡,台語歌永遠是缺席的那一群。

        我幾乎都聽國語流行歌曲與一些西洋老歌,去KTV也總是點這一類的歌來唱,每當有人點台語歌,我聽一聽之餘,就在旁跟朋友聊天,不然就去外面弄杯玉米濃湯加一盤小蛋糕來吃。從來就沒有好好用心去聽,聽那美麗語言寫成的美麗的歌。
    
        但最近,我開始愛上台語歌,是很徹底地愛上。

結緣(一)


        有一天,我去愛國超市逛逛想買點東西喝,就在我拿起一罐海尼根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超市的廣播放出了一首好熟好熟的歌,我以前曾聽過阿,那是一齣台語連續劇的片尾曲。

      「阿嬤不識字  但是伊識真多的代誌
          伊講閃電是天的鎖匙  鎖匙打開有雨水
          阿嬤不識字  但是有一張情批寫乎伊
          經過幾十年不曾拆過  伊講寫字不如相思
         我愛的伊  欲來離開  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無留半字  就斷了過去
         不甘心付出  為伊哮歸暝
         我愛的伊  欲來離開  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山盟海誓  也失去意義
         情批攏無字  癡心變青眠
         我甲阿嬤問  阿嬤的情批是寫啥咪
         伊講情人欲愛無勇氣  才來用字騙情意
         伊講情人欲愛無勇氣  才來用字騙分開」

        
         那時我整個人一驚,莫名的電流蔓延了全身,覺得這首歌怎麼會那麼好聽,想起來這是黃乙玲的「無字的情批」後,當場我好想跑回宿舍,要馬上抓這首歌。

        後來靜靜聽了歌,細細看了歌詞,我就立刻愛上了台語歌,相見恨晚的心情接著襲上心頭,想到我之前對台語歌的不識貨,有眼無珠的我也開始在心裡向偉大的台語歌曲群,深深致歉和致意。
 
        這首歌的詞寫得真的很有感覺,尤其是前幾句,道出了阿嬤可愛又純真的一面,不識字的她竟然說閃電是天的鑰匙,看到鑰匙插在天空的門裡,就開始落下雨水來。

        那是很妙的比喻,或許對阿嬤來說,她真的這樣以為,於是天地萬物變得和藹可親,彷彿有了活潑的生命。

        而阿嬤的情書原來一個字也沒有,她覺得與其用信紙寫滿文字,不如在心裡填滿相思。文字有形,而思念無形,有形的東西終有毀壞的一天,把愛意放心裡,才會長長久久。

        台語歌詞總是既含蓄又充滿深沉的感情,配上台語流轉的韻調,真是把歌曲裡的故事唱進心裡去了。

        如果要我再推薦一首,我會選黃乙玲的另外一首歌:「Radio的點歌心情」,江蕙的台語歌也是首首經典,只是我最近沉迷於黃乙玲的世界裡,所以還是跟大家分享目前之所愛。

結緣(二)


        上面那一類的台語歌由江蕙、黃乙玲與秀蘭瑪雅等領軍,另一類的搖滾風的頭頭則是伍佰,羅大佑等人。
    
        會聽伍佰的歌是因為亭君,她是一個標準的伍佰迷,去跨年只為了看伍佰唱現場。一看到伍佰得了金曲獎最佳台語男演唱人,她馬上發瘋似大叫,創下當晚女生宿舍最高分貝紀錄,據說當時屋頂上的一個蟑螂家族被她滅門,死因是觸鬚碎裂成十等分,腦門完全被震破。
   
        好,我離題了。
    
        她那晚就傳給我伍佰的專輯,我聽了「台灣製造」,也看了歌詞,忍不住佩服伍佰的寫詞功力,他寫詞的範圍很廣,跳脫出以往的台語歌悲情的路線,走出了自己的路,從深情款款到譏諷世局,從輕鬆詼諧到緬懷念舊,都是恰到好處,散出正港的濃濃的台灣本土味道。
    
        而「大家免著驚」是我重新愛上羅大佑的一首快歌,這是某天偶然在室友俊翰的音響前聽到,那時候直聽得我熱血沸騰,馬上跟俊翰就跟著歌詞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扭動身體,擺動手臂,那氣魄真的有夠屌的。

        自此,這首歌就成了我發洩情緒的歌曲,因為我發現這首歌可以號召我身體的垂死細胞,活化它們,讓它們充滿精力。而以後我只要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俊翰在空中揮舞雙手,身體隨節拍震動的經典畫面。

重新愛上台語歌
   
        五月天也有很多台語歌曲,在我的看法裡,他們的台語歌是透著另外一種風味,比較青春,比較狂野,有年輕人的戀愛觀與自由思想。像是「志明與春嬌」、「I Love You無望」、「好不好」、「心中無別人」、「借問眾神明」與「憨人」等歌,都很符合現代青少年聽歌的口味。

        所以五月天的這些歌,有時候我就會放出來聽聽,只是前面的兩個結緣小插曲,讓我對台語歌的感覺又翻新了一次,跟台語歌真正熟了起來,也更加認識台語歌的其他面貌,原來台語歌那麼深情、那麼創新、那麼地深入我心。
   
        以後,我聽歌的歌單一定會留幾個貴賓席給我剛剛愛上的新歡—台語歌。也決定下次去KTV,一定要來個七、八首台語歌,用我曾經被深深感動的心,加上唱高音容易破掉的嗓音,去唱出一首首的台語歌,冒著朋友摀耳遁逃的尷尬風險,厚臉皮地去感動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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