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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烏龜,愛唱歌

        自己其實是很喜歡唱歌的,大概遺傳到老爸的好音色,但是音域卻不廣,所以只能嘗試四平八穩的歌曲,不像我弟有運用自如的假音,我的假音阿,就薄薄的如絲帛,沒有所謂的穿透力,所以很羨慕那些假音可以唱得乾淨又高亢的人。
    
        回想過去,好像有報過三次歌唱比賽,第一次是在南一中,那時候我高二,一聽說學校要辦歌唱大賽,我就異常興奮,一直想說要挑哪一首歌來唱。

        由於那時候很喜歡陳曉東的歌,所以挑了一首「流星,森林,雨」,還自以為強地在洗澡時一直練習,練得是很勤,但是到了報名最後一天,我才發現我還沒報名,而且報名費要五十元,我身上的錢剛好他媽的去買楊哥楊嫂肉粽花掉了,所以緊急向阿東借錢去報名,就這樣完成了報名。

        隨著比賽越來越近,我心上的麻雀不斷跳躍,比賽那天到了,但我,該死的我,卻沒去比賽。

        我棄權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我,棄權了。

        因為,我覺得我唱得,不,夠,好。

        喜歡唱歌,卻沒信心在眾人面前唱,高中時的我。

 
        到了大學進了英語系,交了個女朋友,我想我是用唱歌追到她的,還記得系露前一晚我狂練習聽除此之外,不斷地唱來熟悉旋律,還抄了一張歌詞,準備在系露那晚唱給她聽,後來結局當然是美好的。

        我唱了,她聽了,然後她就把手交給了我。(往事別提起我知道,但我的重點是我的歌唱史。)

        雖然唱歌讓我情場得意,但是在歌唱比賽中還是不斷地滑著鐵爐,大一下,英語系辦了西洋歌曲大賽,我跟洽弟聯手以「Right Here Waiting」這首歌報名了團體組,賽前也是一直找相合的Key,相信Practice make perfect這句話,但是千里迢迢從燕巢飆到和平,上了台之後,一切都變了樣。

        我一開始就唱太高,到副歌竟然飆不太上去,這是一首不算高的歌,應該是很有感情地用磁性聲音來唱,但我的竟然唱出一種像鬼喊破喉嚨的怪聲,我在幹麻,不,是我的喉嚨在幹麻?

        而洽弟呢,他因為感冒,喉嚨沙啞無聲,唱出來的聲音,就像啞巴盡力嘶吼,卻還是乾乾的空氣音一樣,天阿,這是什麼鳥重唱。

        後來就在一個飆太高,一個唱無聲的尷尬局面下,我的第二次歌唱比賽又槓了,我跟洽弟成了兩隻烏龜,只能默默爬回燕巢去,


         大二,我沒有報名,因為當烏龜的感覺餘悸猶存,還是當人比較安心。

         大三,烏龜的記憶已褪去,我又自不量力地躍躍欲試。

         那一年,我報了個人組,曲目是木匠兄妹的「Top of the World」,還有團體組,跟小紅帽,曲目是「Beauty and Beast」。

         現在想起來,那時我果然在找死。

         比賽那天,由於當時已經大三,想說大部份都是學弟妹在場,總是要表現的沉穩一點,就老神在在地在台下等候自己上場。

       「接下來的參賽者是,英三甲蔡柏豪,演唱的曲目是Top of the World,讓我們熱烈歡迎他」

         連串的掌聲響起後,我還故坐鎮定地瀟灑上台,音樂一下,我準備要唱第一句時,我看到台下第一排評審的眼神正盯著我,我竟然緊張起來,結果原本有run好的Key全跑掉,第二段還要命地忘詞,身為學長的我,當場真的想自殺了事。

        後來撐完第一遍副歌之後,我就自動開自己玩笑,用台語向音控人員揮了揮手說:「好啦好啦,不用放了,我唱不下去了」。

        然後台下一片笑聲,不知道是以為我在搞笑,還是真的在嘲笑我,反正我不管那麼多了,這個鐵爐實在滑得很大力。

        大學第二度在演唱台上丟臉之後,我豁出去了,既然開了搞笑的先例,就搞到底吧,所以我跟小紅帽就準備了墨鏡,上面還貼著兩個紅愛心,打算要戴著上台,戴著下台。而為怕忘詞,我們還緊急在外頭寫了大字報,請我們的後援會會長,我親愛的兄弟何湘菱幫我們拿。

        換我們的時候,由於戴著墨鏡,我上台還踉蹌了一下,觀眾席又是一片大笑,我沒有在搞笑,是真的滑了一下,算了,就丟臉到底吧,我想。

        後來,整首歌,我跟小紅帽一下子透過墨鏡,像瞎子般地深情對望,一下子又把墨鏡抬起來,偷看大字報,而台下的笑聲,從未間斷。

         我想戴墨鏡有個好處,就是看不到台下笑開懷的臉孔,我可以沉醉在我的世界裡,而一方面我也不敢看了,我怎麼會丟臉成這樣。

        如果可以帥帥地唱歌,誰要成為眾人訕笑的對象?

        但那天第一首唱完就大勢已去,我只好,我只好當一晚的諧星,讓大家歡樂一下了。

        那天的歌唱比賽,我又成了烏龜,烏龜過了兩年還是烏龜,決不會擺脫龜殼,站上枝頭成為黃鶯的,這道理我是真真切切體認到了。


        大四,也有西洋歌曲比賽,但是,當了兩次烏龜之後,我真的怕了,龜殼的重量我一清二楚,我真的不想要再背了。


        不過今天我這隻烏龜倒跟實習同事去唱了五個小時的歌,承蒙各位厚愛,今天的我已經順利爬出龜殼,可以好好吐納丹田,沒有龜殼之束縛了。

        大概我只有在參加比賽才會變成烏龜,我這麼安慰自己。

        我的歌唱史,是我二度由人變成烏龜,又從烏龜變回人的歷史。

        最後,我要強調,不管我是人是龜,可以確定的是,我喜歡唱歌,就算又會現出烏龜的原形,我還是很喜歡。

        好啦,下次跟我去唱歌的朋友,害怕的話,允許你們帶鐵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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