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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星的心願 --- 高棉兒童的困境,善意的漣漪
    
        前陣子看了一部紀錄片,英文片名叫「Small Voices」,直譯為「渺小的聲音」,台灣發行商翻成《小星星的心願》,乍聽片名還以為是印度片《心中的小星星》。
    
        雖然兩片的主題都是關於「不受重視與關懷的邊緣兒童」,但前者的問題急迫性與惡劣程度遠勝於後者,以翔這類小孩只是特殊天份被誤解與埋沒而已,但柬埔寨大部分兒童卻連書都沒得讀,甚至溫飽都很困難。
    
        在這部紀錄片裡,拍攝團隊透過柬埔寨兒童基金會 (Cambodia Children’s Fund) 的協助,訪問機構負責人與老師們長年第一手接觸輔導這些孩子的心得,並貼身採訪記錄了裡頭好幾位孩童的生活,包括家庭困境、被收容前的日常概況,以及對未來的憧憬與夢想等等的面向。
    
        原就聽聞柬埔寨是亞洲最窮國之一,但看了記錄片後,方知狀況如此惡劣。其實,柬埔寨國土有四分之三都是肥沃平原,過去也曾為中南半島的魚米之鄉,在南宋及元朝時期,這裡更存在過輝煌的吳哥王朝。不過自從 1975 年紅色高棉攻佔首都金邊,實行極左恐怖統治開始,這塊沃土的命運便落入不復之地。
    
        經歷了赤柬浩劫、越南人民軍入侵及王國成立後的政變,柬埔寨目前情勢在首相洪森領導下漸趨穩定,但人權和貪汙問題依舊嚴重,過往戰火蹂躪所造成的民生和教育水準低落,至今亦仍是棘手難題,且兩者互相循環影響,不知何時才有緩解之日。
    
        在柬埔寨,有 85% 的人住在鄉村,接近 90% 的人生活低於最低水準,79% 的小孩都是文盲,就學率低到只有 1.2%然而這些不過是數字,看見數字雖覺難過,但真實畫面的衝擊卻是世界觀被顛覆似的震撼。
    
        片中所採訪的高棉孩童在被安置到基金會前,幾乎都以撿垃圾或乞討維生。為了填飽自己與家人的肚子,不得不在臭氣沖天、彷彿無限綿延似的垃圾山裡,挑選還有剩餘價值的垃圾,拿去換取微薄的金錢,再購買有限的食物。
    
        理應無憂無慮地奔跑玩耍的童年時光,他們從清早到傍晚,都在垃圾堆裡度過,有的甚至晚上還加班,只希望能多賺一點錢。但大型垃圾車幾乎都晚上出入,在照明不足、燈光昏暗的情況下,許多小孩因此被無辜壓傷甚至輾斃。


    
       很難相信撿垃圾竟然成為一種職業,選出值錢垃圾還是一門專業,且從事者很多是小孩子。事實上,這是個解決之道依然遙遙無期的惡性循環。
    
        這些孩童為求溫飽,被迫把精華的歲月耗擲在拾荒與乞討上,但這樣一來便沒時間接受教育。這也沒辦法,肚子都填不飽,上學是何其遙遠之事?為了滿足最低層次的需求,不值錢的尊嚴只得擱在一旁,更別提抱負和夢想云云。孩子們無法就學的結果,便是缺乏讀寫能力,成了文盲。
    
        不會讀寫,當然也不會有好的工作機會,沒有翻身的空間,就只能從事這些最底層的、壓根不算工作的工作。更悲慘的是,成為人父人母後,由於無法提供更好的生活,眼睜睜看著下一代再度踏上自己的舊路。
    
        看到這些景象,不禁喟歎,身為國家棟樑的兒童成天在撿垃圾,這樣的國家未來何在?那些把局面搞到這步田地的人們,見證此情此景,心中有何話說、作何感想?
    
        另外,我也深深覺得,台灣的孩子實在太過幸福。雖然我們時常抱怨經濟不景氣、生活大不易,但與柬埔寨兒童相比,我們還是擁有太多太多的選擇餘地。
    
        在學校,我總看到學生營養午餐剩下許多飯菜,已切好裝袋的水果也常常不吃,最常拿在手上的,不是飲料就是零食。看了這部片後,我認為要解決挑食的最好方法不是說之以理,這樣太慢了,暑假兩個月直接發送到柬埔寨過著撿垃圾的生活,幫忙那裡的孩子賺錢,用實際體驗的方式來理解何謂幸福。
    
        試想,對當地的小孩來說,今日吃得飽已是老天開眼,豈有食物送到嘴邊還把頭別開的道理呢。說到這兒,一直恐懼香菇味道總是把它們挑掉的我,似乎也該要檢討一下了。(吞了一下口水…)


    
        或許你說這世界本就這樣,不可能事事都得拉到同一個水平吧。有生在穀倉的幸福老鼠,就有長在窮破教堂的可憐老鼠阿。總不可能把所有老鼠都集中起來放在教堂的冰冷地窖裡吧。
    
        我的意思是,不要把自己的幸福視為理所當然,不要擁有夠多的幸福卻還不知足。雖然藉由見證別人的苦難來提醒自己有多美滿,是有那麼點兒不厚道且帶著些許的罪惡感,但在塞滿糧草的穀倉裡跳來跳去的同時,也要知道有些老鼠同胞們正在教堂裡勉強地啃聖經充飢阿。而且可以的話,應該在夜裡把部分過剩的乾糧負在背上輪流送過去才是。
    
        最後,我想對那些在柬埔寨兒童基金會裡付出的志工與老師們致上崇高的敬意。他們離開逸樂的生活圈,來到柬埔寨這遙遠的國度,為那裡的孩子貢獻一己之力。有的幫忙醫病,有的擔任老師,設計各類課程,讓這些窮苦小孩們學習技能,培養在這個國際化社會裡生存的能力。
    
        遺憾的是,礙於空間與經費,能夠到那裡學習的名額實在有限,一旦課程結束,這些小孩又得回到原本生活的境地,一面拾荒與乞討,一面等待著遙遠縹緲的美好遠景能有實現的一天。然而,就如片末那位老師所說的,每份善意、每個善行都會引起連鎖反應。只要是自己能做的範圍,就盡量去做。
    
        「我該說什麼來激發人們伸出援手,我會說,做你能做的,而且相信這麼做的價值,就像物理,每個動作都會帶來反應,就像丟石頭到海裡會引起漣漪,得到迴響,像是因果一樣。不管信仰那種宗教,只要肯付出,那都會在某方面產生影響,如果你坐在那邊想著該做什麼好,不如起而行。
    
        老實說,這並不是部讓人看了心情會好的電影,相反地,可能會讓原本輕鬆的心情變得沉重也說不定。或許現實就是如此,我們生長在富裕的台灣,很難想像世界上有十幾億人每天過著挨餓的日子,營養不良,面黃肌瘦,飯錢都沒有,生病了甭提醫藥費,藉由接受教育而脫貧更是天大的奢望。
    
        對我們而言,所謂人生的夢想可以編織得很高很大很遠,但他們來說,夢想是什麼?夢想不過是希望全家能夠不再飢餓罷了。唉。
    
        柬埔寨是個印度教與佛教盛行的國家,各地可見佛寺廟宇,儘管宗教像是精神鴉片、能夠使人心安,但真要解決困境,還需要更多、更多實際的作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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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星的心願電影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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