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蝴蝶與遊俠的故事(七) ----- 海枯石爛終不改
我坐在樹下大石上，緩緩想著這一場夢。
「我是白火星郎君，環兒是褐土星仙女，環兒是誰？」我有太多問號，那是我前世嗎？還是一場夢？如果是一場夢，怎麼會如此逼真？那對話細節，怎麼會這麼清晰？
而白天的香蝴蝶，還是不見蹤跡。
此刻心情複雜得很難形容，無法從這恍似前世的夢裡抽身，也無法將那蝴蝶的美麗忘記。
夢說到一半，還沒說完。
果然，不消幾天，玉帝便發現純金蘋果成了漆金蘋果，橫眉倒豎，鬍鬚噴張，本來英氣風發，如今怒氣攻頂，這大膽的竊案立刻轟動了整個天界。
「是誰盜走了蘋果？」這個疑問在眾神間吵得沸沸揚揚，降龍羅漢和長眉尊者為了爭論竊賊是何方神聖，還大打出手。
後來大家靠著觀音菩薩的甘露水，淋地成鏡，映出了當時的情況。
「是環兒!」「怎麼會是她？」「是她，不會吧!」群仙七嘴八舌，驚呼連連，因為這是最不可能、完全沒懷疑過的名字。
但事實就是事實。
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了，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環兒面對這嚴酷的一切。
是環兒偷的沒錯，但是金蘋果的下落呢？
更沒人想的到。
是被二郎神的神犬給啣走的，這該死的狗趁二郎神與孫悟空大打出手時，溜出來亂逛，把這珍貴絕倫的金蘋果給啃了!!
就這樣，那顆創世之初即存在，紀念性破錶的無價蘋果，就被這條他媽的死二郎犬給啃食光光，連蘋果骨也沒吐出來。
終於到了這一刻。
我和環兒，還有那隻笨神犬，跪在玉帝座前，眾神明列成兩排。
「玉帝阿，你就饒了他們吧! 他們還小不懂事，你饒了他們吧!」王母娘娘在玉帝耳邊不斷求情。
但玉帝明睛怒目，看著我們三個，一點也不理會西王母的話。
「環兒，偷蘋果的是妳，妳的罪最重，妳可知曉？」玉帝中氣十足地送出每一個字。
「失去一顆蘋果沒什麼？令我生氣的是，我們身為神明的品德被玷汙了。妳知道嗎？身為眾神之首，我有責任也有資格管好你們的操守，那潑猴悟空來搗亂，是因為他大膽無知，一隻世間的石猴不懂天庭事也就算了，那你們呢？你們身為眾神之一，縱然年少，但總該有純潔的神格，不是嗎？」
我和環兒，在下面聽得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因為錯就是錯，辯無可辯。
原來玉帝之所以發怒，不是在乎那顆金蘋果，而是身為天神的環兒竟成偷盜的竊賊。
我和環兒之前害怕玉帝因失去珍寶而暴怒，是我們把玉帝瞧得小了。
泱泱風範如玉帝，果然是統轄太陽系的王。
「白兒，這不甘你事，你跪這作甚？」玉帝問。
「玉帝，環兒是因為要讓我瞧瞧那金蘋果，所以才闖入您的房裡。一切皆因我而起，我是禍因，是罪魁禍首，我與環兒同罪」我說出我的心聲，我怎能放環兒一人單獨受罰。
「小白，你瘋了嗎？你沒犯錯，是我，是我阿。」環兒在旁著急地小小聲對我說。
「聽你語氣，你是要與環兒一同受罰囉?」
「沒錯」我的語氣極其堅定。
「不悔？」
「終不悔。」
環兒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我把她的小手緊緊握住。
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放開，我要與她相守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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